第四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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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
“阿蕪，阿蕪”裴賀從夢中驚醒，恍如隔世，前世的記憶在他腦海中不斷的回放，那白雪茫茫凍得他鉆心得疼。
他們被送回了太子府，至那天起裴賀已經昏迷三天了。
蕭嫵坐在床頭昏昏欲睡，聽見裴賀的聲音才有了精神。
“你終於醒了，你要喝水嗎？”蕭嫵道。
話音剛落，就被裴賀抱住，將她緊緊的框住，那力道似乎是要將她嵌入骨髓。
他不敢松手，他害怕，他害怕她再次變得冰冷，他害怕她再次離他而去，他怕她丟下他。
裴賀張了口，雙唇微顫，卻吐不出一個詞。
蕭嫵推了推她，卻覺得肩膀處有一絲溫熱，淚水滴落在她的肩膀上，那溫熱讓蕭嫵的肩頭也隨之一顫。
她不敢動，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裴賀，脆弱又帶著偏執。
屋中寂靜，裴賀就這樣抱著蕭嫵，任由時間流逝，他願意這麽抱著她一輩子。上天願可憐他，再給他一次機會，那麽這輩子，他定是要好好贖罪，彌補過去對她的不好，與她相守一生，不再放手。
蕭嫵上輩子說:“你對我不好。”
這輩子他不會這樣了，裴賀忍下哽咽，道:“對不起。”
蕭嫵不明白他為什麽對她說對不起，他是因為救她才昏迷的，他並沒有對不起的她的地方。
蕭嫵搖了搖頭，問道:“為什麽要說對不起？”
裴賀直了身子，目光落在蕭嫵的臉上，伸手撫上她的腦袋，道:“對不起，因為對你不夠好。”
蕭嫵只覺得他今天的舉動格外的怪異，莫不是睡壞了腦子。
蕭嫵伸手摸上他的額頭，並不燙。便想要起身出去給他找太醫。
卻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哪裏出了錯。裴賀撲了上來，按住她瘦弱的肩。
“別走，在這裏陪我好不好？”
裴賀向來做事都是誰心所欲，從不征求她的意見。蕭嫵擡了眸，瞧著他。見他眸光中還帶著些許水意，在燭光下溫存流轉。
蕭嫵點了點頭，不再出去。
裴賀的眼神炙熱，像是火焰要將她燒灼，她垂了眸。
二人的動靜，驚動了屋外候著的太醫。太醫推門而入，大喜道:“太子殿下您終於醒了，可有哪裏不適？”
裴賀昏迷的這三天裏朝野震動，人人惶恐不安。
裴賀恢覆了往日的冷漠，道:“並無不適的地方。”
太醫道:“微臣替您把脈。”
太醫上前把了脈，還好是一切正常。裴賀昏迷，被送回太子府的那天。太醫院的太醫把了脈，皆說未有大礙，可裴賀慧卻昏迷了這麽多天。太醫院一時人心惶惶，生怕自己的腦袋移了家。
這下裴賀醒來，且並無異樣，太醫才放心下來。辭了裴賀，去宮中覆命。
等太醫走後，裴賀又讓侍從出去了。屋內又只剩下二人。
他昏迷了三天，未梳洗，是有些狼狽的。他不願意蕭嫵看到他這般模樣，他記得上一世蕭嫵便是個極其看中相貌的人，她看重他的皮相。
她對說“你像蘭花一樣好看，我喜歡你。”
裴賀起了身，換了衣裳，又在鏡前給自己冠好了發。雖因昏迷了三天，臉色有些蒼白，瞧起來有些虛弱。可這虛弱不減他的倜儻，反倒是削弱了他平日裏的厲色，顯得更加柔和，像是世家中溫和的公子。
“好看嗎？”裴賀拉住蕭嫵的手，將她拉入懷中。
裴賀換衣、挽發，一系列的舉動，在蕭嫵看來都是怪異非常的。但是不可否認，裴賀確實好看。
她喜歡他的姿容。
蕭嫵點了點頭，“好看。”
裴賀的嘴角壓不住地往上勾了勾。
“走，帶你去個地方。”裴賀牽著蕭嫵朝屋外走去。
蕭嫵雖奇怪他的舉動，但還是跟他走了。
那是偏僻角落的一個小屋子。裴賀推開門，帶著蕭嫵走進去。
屋內點著明燈，侍奉著香火，上頭供著一個排位，碑木上並未刻字。
蕭嫵扭頭疑惑的看著裴賀。
裴賀道:“這是我母親的木碑。”
他的母親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宮女，因與皇上的一夜風流生下了他，可並沒有被賜予封號，也入不得皇陵，他便為她立了牌，報答生育之恩。
“你願意做我的太子妃嗎？”裴賀認真地問道。
蕭嫵迷茫地瞧著他，指了指自己，“我？”
蕭嫵不知道裴賀為何突然轉便，前些日子他還要選別人做太子妃，今日昏迷醒來，又問她要不要做他的太子妃。
明珠讓她圖個名分，卻從未讓她圖太子妃之位；裴錦眠告訴她，不愛裴賀也是好的，因為他最多只能給她一個側妃之位。
她隱隱約約明白了太子妃之位是要貴女才能坐得的，她坐不得，也不想坐。
裴賀點了點頭，道:“對，你，這太子妃之位只有你能坐得。”
往日那個位子人人都說她坐不得，可今日他又這般說，說只有她能坐。
她像是蘆葦，任人折捏，他說她可，她便可，他說她不可，她便不可。
蕭嫵搖了搖頭，道:“我不想。”
裴賀楞怔住了，蕭嫵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，在他看來，以蕭嫵的性子根本不會拒絕，可她拒絕了。
裴賀的心頭一顫，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離奇的想法。
“你記得前世嗎？”裴賀的問題脫口而出。
蕭嫵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麽，疑惑地看著他，搖了搖頭。
裴賀瞧著蕭嫵的表情，提起的心，又緩緩放下，可想起蕭嫵之前說的夢話，那顆心又高懸了起來。
“她當真沒有前世記憶，還是不願意告訴他”，裴賀心中惶惶不安。
他害怕，他害怕，蕭嫵覺得他前世對她不好，他怕她恨她，他怕她不願意與他長相守，他怕他再一次失去她。
“那你為何不願意當我的太子妃？”
蕭嫵垂眸，遲疑了半響，道:“我不想像個蘆葦，而且我不喜歡你。”
裴賀腦袋發懵，她不喜歡他，她怎會不喜歡他。她會給他求平安符，她會因他立別人為太子妃而吃醋。
裴賀回想起過往種種，原來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。
他當初救她時，因她生來不足，無情無愛而感到正合其意，現在卻覺得心如刀絞。前世因，今世果，前世他對她不好，這世她便不願再愛他。
裴賀道:“我願意一直等你，等到你願意的那一天。”
他會用一生來暖化她這塊玉。
蕭嫵沈默不語。
“陪我給我娘上柱香吧。”
——
夜裏蕭嫵又做夢了，她像是被拉入了一個屋子裏，旁觀這屋內的一切。
侍女道:“太子妃，夜深了，你該就寢了。”
女子坐在窗臺旁，望著屋外應當是在等人。
“再多等會，他會來的，今日是我的生辰，他不該不來。”
女子等啊等，等到那燭光都要燃盡了，她終於知道他是不會來了。
她將自己裹在被中，淚沾濕了被子。
第二日，她才等到昨日想見的人。
“對不起，昨日被要事纏了身，這是送你的禮物。”他將禮物推到她面前。
女子將禮物打開，裏面裝著一枚玉鐲，女子笑了，笑的淒苦。
“我在你這到底是什麽，一個死纏爛打的女人，還是一個斂權的工具”，女子摔了那玉鐲，玉鐲四裂。
“陸蕪，我昨日是真有急事，我予你道歉。”
女子苦笑，將男子推出了門外。年年都是玉鐲，他從未將她放在心上。
蕭嫵從夢中醒來，夢中女子的情緒似乎是影響了她。
蕭嫵蹙了眉，將心中的難過壓了下去。
卻見裴錦眠推了門，從外頭走了進來。
“你怎麽了，頭上都是汗。”裴錦眠拿著帕子替蕭嫵擦了。
蕭嫵道“做噩夢了。”真實的夢境如同現實一般，蹂.躪著她的心頭。
蕭嫵對裴錦眠道:“昨日裴賀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太子妃。”
裴錦眠驚訝的站了起來，“他真這般說？”
蕭嫵點了點頭。
裴錦眠笑著道:“那太子哥哥大抵是瘋了，不過瘋的好。”
又道:“他肯為你擋箭心中確實有你，那你答應了嗎？”
蕭嫵搖了搖頭，道:“沒有，我覺得我像是面團，完完全全依附於他的意願。”
裴錦眠垂了眸色，頓了頓道:“可是你現在跟著他無名無分的難道不委屈嗎，無名無分他可以隨時舍棄了你去。可你若是當了他的太子妃，你便是他的妻，萬萬沒有可以隨意休棄的可能。”
又道:“你當了他的妻，有了地位，才有不受他意願支配的可能。”
蕭嫵有些迷茫，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。
裴錦眠攥了攥手心的帕子，還有一條路她未與蕭嫵說，那便是離開這太子府，找個地方自立根生。
她遲疑了，她是有私心的。一是因為裴賀是他三哥，他不想拆了她三哥的姻緣；二是這世道女子不就不容易獨立謀生，蕭嫵並無一技之長，她害怕她被人拐騙了去。
蕭嫵想著她當初跟著裴賀時，圖的不就是有吃有喝，不用顛沛流離。可是現下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，她不僅僅追求於這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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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蕪，阿蕪”裴賀從夢中驚醒，恍如隔世，前世的記憶在他腦海中不斷的回放，那白雪茫茫凍得他鉆心得疼。
他們被送回了太子府，至那天起裴賀已經昏迷三天了。
蕭嫵坐在床頭昏昏欲睡，聽見裴賀的聲音才有了精神。
“你終於醒了，你要喝水嗎？”蕭嫵道。
話音剛落，就被裴賀抱住，將她緊緊的框住，那力道似乎是要將她嵌入骨髓。
他不敢松手，他害怕，他害怕她再次變得冰冷，他害怕她再次離他而去，他怕她丟下他。
裴賀張了口，雙唇微顫，卻吐不出一個詞。
蕭嫵推了推她，卻覺得肩膀處有一絲溫熱，淚水滴落在她的肩膀上，那溫熱讓蕭嫵的肩頭也隨之一顫。
她不敢動，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裴賀，脆弱又帶著偏執。
屋中寂靜，裴賀就這樣抱著蕭嫵，任由時間流逝，他願意這麽抱著她一輩子。上天願可憐他，再給他一次機會，那麽這輩子，他定是要好好贖罪，彌補過去對她的不好，與她相守一生，不再放手。
蕭嫵上輩子說:“你對我不好。”
這輩子他不會這樣了，裴賀忍下哽咽，道:“對不起。”
蕭嫵不明白他為什麽對她說對不起，他是因為救她才昏迷的，他並沒有對不起的她的地方。
蕭嫵搖了搖頭，問道:“為什麽要說對不起？”
裴賀直了身子，目光落在蕭嫵的臉上，伸手撫上她的腦袋，道:“對不起，因為對你不夠好。”
蕭嫵只覺得他今天的舉動格外的怪異，莫不是睡壞了腦子。
蕭嫵伸手摸上他的額頭，並不燙。便想要起身出去給他找太醫。
卻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哪裏出了錯。裴賀撲了上來，按住她瘦弱的肩。
“別走，在這裏陪我好不好？”
裴賀向來做事都是誰心所欲，從不征求她的意見。蕭嫵擡了眸，瞧著他。見他眸光中還帶著些許水意，在燭光下溫存流轉。
蕭嫵點了點頭，不再出去。
裴賀的眼神炙熱，像是火焰要將她燒灼，她垂了眸。
二人的動靜，驚動了屋外候著的太醫。太醫推門而入，大喜道:“太子殿下您終於醒了，可有哪裏不適？”
裴賀昏迷的這三天裏朝野震動，人人惶恐不安。
裴賀恢覆了往日的冷漠，道:“並無不適的地方。”
太醫道:“微臣替您把脈。”
太醫上前把了脈，還好是一切正常。裴賀昏迷，被送回太子府的那天。太醫院的太醫把了脈，皆說未有大礙，可裴賀慧卻昏迷了這麽多天。太醫院一時人心惶惶，生怕自己的腦袋移了家。
這下裴賀醒來，且並無異樣，太醫才放心下來。辭了裴賀，去宮中覆命。
等太醫走後，裴賀又讓侍從出去了。屋內又只剩下二人。
他昏迷了三天，未梳洗，是有些狼狽的。他不願意蕭嫵看到他這般模樣，他記得上一世蕭嫵便是個極其看中相貌的人，她看重他的皮相。
她對說“你像蘭花一樣好看，我喜歡你。”
裴賀起了身，換了衣裳，又在鏡前給自己冠好了發。雖因昏迷了三天，臉色有些蒼白，瞧起來有些虛弱。可這虛弱不減他的倜儻，反倒是削弱了他平日裏的厲色，顯得更加柔和，像是世家中溫和的公子。
“好看嗎？”裴賀拉住蕭嫵的手，將她拉入懷中。
裴賀換衣、挽發，一系列的舉動，在蕭嫵看來都是怪異非常的。但是不可否認，裴賀確實好看。
她喜歡他的姿容。
蕭嫵點了點頭，“好看。”
裴賀的嘴角壓不住地往上勾了勾。
“走，帶你去個地方。”裴賀牽著蕭嫵朝屋外走去。
蕭嫵雖奇怪他的舉動，但還是跟他走了。
那是偏僻角落的一個小屋子。裴賀推開門，帶著蕭嫵走進去。
屋內點著明燈，侍奉著香火，上頭供著一個排位，碑木上並未刻字。
蕭嫵扭頭疑惑的看著裴賀。
裴賀道:“這是我母親的木碑。”
他的母親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宮女，因與皇上的一夜風流生下了他，可並沒有被賜予封號，也入不得皇陵，他便為她立了牌，報答生育之恩。
“你願意做我的太子妃嗎？”裴賀認真地問道。
蕭嫵迷茫地瞧著他，指了指自己，“我？”
蕭嫵不知道裴賀為何突然轉便，前些日子他還要選別人做太子妃，今日昏迷醒來，又問她要不要做他的太子妃。
明珠讓她圖個名分，卻從未讓她圖太子妃之位；裴錦眠告訴她，不愛裴賀也是好的，因為他最多只能給她一個側妃之位。
她隱隱約約明白了太子妃之位是要貴女才能坐得的，她坐不得，也不想坐。
裴賀點了點頭，道:“對，你，這太子妃之位只有你能坐得。”
往日那個位子人人都說她坐不得，可今日他又這般說，說只有她能坐。
她像是蘆葦，任人折捏，他說她可，她便可，他說她不可，她便不可。
蕭嫵搖了搖頭，道:“我不想。”
裴賀楞怔住了，蕭嫵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，在他看來，以蕭嫵的性子根本不會拒絕，可她拒絕了。
裴賀的心頭一顫，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離奇的想法。
“你記得前世嗎？”裴賀的問題脫口而出。
蕭嫵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麽，疑惑地看著他，搖了搖頭。
裴賀瞧著蕭嫵的表情，提起的心，又緩緩放下，可想起蕭嫵之前說的夢話，那顆心又高懸了起來。
“她當真沒有前世記憶，還是不願意告訴他”，裴賀心中惶惶不安。
他害怕，他害怕，蕭嫵覺得他前世對她不好，他怕她恨她，他怕她不願意與他長相守，他怕他再一次失去她。
“那你為何不願意當我的太子妃？”
蕭嫵垂眸，遲疑了半響，道:“我不想像個蘆葦，而且我不喜歡你。”
裴賀腦袋發懵，她不喜歡他，她怎會不喜歡他。她會給他求平安符，她會因他立別人為太子妃而吃醋。
裴賀回想起過往種種，原來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。
他當初救她時，因她生來不足，無情無愛而感到正合其意，現在卻覺得心如刀絞。前世因，今世果，前世他對她不好，這世她便不願再愛他。
裴賀道:“我願意一直等你，等到你願意的那一天。”
他會用一生來暖化她這塊玉。
蕭嫵沈默不語。
“陪我給我娘上柱香吧。”
——
夜裏蕭嫵又做夢了，她像是被拉入了一個屋子裏，旁觀這屋內的一切。
侍女道:“太子妃，夜深了，你該就寢了。”
女子坐在窗臺旁，望著屋外應當是在等人。
“再多等會，他會來的，今日是我的生辰，他不該不來。”
女子等啊等，等到那燭光都要燃盡了，她終於知道他是不會來了。
她將自己裹在被中，淚沾濕了被子。
第二日，她才等到昨日想見的人。
“對不起，昨日被要事纏了身，這是送你的禮物。”他將禮物推到她面前。
女子將禮物打開，裏面裝著一枚玉鐲，女子笑了，笑的淒苦。
“我在你這到底是什麽，一個死纏爛打的女人，還是一個斂權的工具”，女子摔了那玉鐲，玉鐲四裂。
“陸蕪，我昨日是真有急事，我予你道歉。”
女子苦笑，將男子推出了門外。年年都是玉鐲，他從未將她放在心上。
蕭嫵從夢中醒來，夢中女子的情緒似乎是影響了她。
蕭嫵蹙了眉，將心中的難過壓了下去。
卻見裴錦眠推了門，從外頭走了進來。
“你怎麽了，頭上都是汗。”裴錦眠拿著帕子替蕭嫵擦了。
蕭嫵道“做噩夢了。”真實的夢境如同現實一般，蹂.躪著她的心頭。
蕭嫵對裴錦眠道:“昨日裴賀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太子妃。”
裴錦眠驚訝的站了起來，“他真這般說？”
蕭嫵點了點頭。
裴錦眠笑著道:“那太子哥哥大抵是瘋了，不過瘋的好。”
又道:“他肯為你擋箭心中確實有你，那你答應了嗎？”
蕭嫵搖了搖頭，道:“沒有，我覺得我像是面團，完完全全依附於他的意願。”
裴錦眠垂了眸色，頓了頓道:“可是你現在跟著他無名無分的難道不委屈嗎，無名無分他可以隨時舍棄了你去。可你若是當了他的太子妃，你便是他的妻，萬萬沒有可以隨意休棄的可能。”
又道:“你當了他的妻，有了地位，才有不受他意願支配的可能。”
蕭嫵有些迷茫，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。
裴錦眠攥了攥手心的帕子，還有一條路她未與蕭嫵說，那便是離開這太子府，找個地方自立根生。
她遲疑了，她是有私心的。一是因為裴賀是他三哥，他不想拆了她三哥的姻緣；二是這世道女子不就不容易獨立謀生，蕭嫵並無一技之長，她害怕她被人拐騙了去。
蕭嫵想著她當初跟著裴賀時，圖的不就是有吃有喝，不用顛沛流離。可是現下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，她不僅僅追求於這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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